因蒂斯的乱子不着急,伟大非一蹴而就,浪漫闻名的特里尔用了数万个日夜建成,颠覆虽总比创造简单,可生活不是多米诺骨牌,一点点里就能完全推翻。
克莱恩在等待时机。
等待喘息的病人终将爆发,卧薪尝胆的结局是锋芒毕露,一场宏大而疯狂的梦绝不会因小小挫折停下脚步,再乱一些,再乱一些吧……
只有更多的混乱,才能换来真正的救赎。
有那么一瞬间,祂觉得自己似乎理解了亚当的想法。
“黄昏隐士会”,藏在阳光下的反面,冷漠注视着世界的发展,必要时加以干涉。
起初,祂满怀鄙夷,曾经的芸芸众生的一员,最看不起的莫过于不把人命当命的,嘴唇轻轻一碰决定别人一辈子努力和坎坷的特权阶级。
祂看不起这些人,却非无知至极的傲慢与偏见。
讨厌一个人或一个群体,可以是德不配位,也能是无能的迁怒,亦或是最常见的看不顺眼,是嫉妒、是抱怨、是他可为而我不可为的不平等。
黄涛是前者,罗塞尔的传说起源于:一个过于广阔舞台在一个过于狂妄青年面前的高调炫耀,在结局来临前,命运对任何人均是慷慨,予取予夺。
罗塞尔拿走了辉煌放荡的四十年,命运则剥夺祂渴求的爱。
这很公平,相当公平。
祂是第三种人,彼时因蒂斯的统治者虽算不上贤明,能力和格局倒还尚可,在这个比烂的世界,他们竟算得上合格了。
迁怒,无能,这不是罗塞尔的代名词,祂是个天才,谁说抄袭就必须否定一个人的天赋?
不,不,不,抄袭是一门学问,能把一个时代的硕果再现,更是堪比从零开始的大工程。
真实的罗塞尔,受“黄昏隐士会”操纵,从最开始便活在亚当剧本中的黄涛,真的只是个满腹牢骚、郁不得志的青年了。
祂唯一的错误在于,祂在应该克制的时间选择了放纵,最后成为祂所痛恨的,只许自己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