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二八章-《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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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晓晴见状就要哭:“余小姐,我、我、我给你跪下了。”她说着真的要跪,扶着腰,又那么大的肚子……余晚蹙眉,忙扶住她。

    握着她的手,夏晓晴说:“余小姐,求求你帮我们这一次,在季先生面前说说。以后我和江成绝不会再在你面前碍眼!你要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

    那样的委曲求全,哪儿还是当初那个嚣张至极来找她的女人?

    余晚叹了一声,说:“我真的帮不了你。”

    让她去见季迦叶么?

    余晚是不会去见他的。

    至于原因,她没法跟任何人说。

    余晚决定的事,不会改变。无论夏晓晴怎么求,她都一口拒绝,最后,夏晓晴实在没办法,哭哭啼啼的走了。施胜男逮着机会,连忙八卦:“余晚,那个‘季先生’是谁啊?”

    余晚还是累,她敷衍道:“一个老头子。”

    “老头?多老啊?”施胜男穷追不舍。

    余晚回房,关上门,有些不耐烦的说:“七老八十了。”

    外面“噢”了一声,明显失望,这才没动静。

    抵着门,这一瞬,余晚好像突然没了力气。

    暗夜已经降临,就这样沿着她的柔软起伏,慢慢靠近,慢慢贴着她。

    透过这样的夜,她好像又看到了那个人的眼。

    他对她笑。

    余晚阖上眼。

    脖子里凉丝丝的,一点点蔓延上来,到她的唇畔,轻轻的触碰……余晚一颤,再度睁眼。

    虚无的暗夜里,还是有人对她笑。

    凉薄的镜片后面,有着一双好看的眸子,蕴着最为放浪和颓靡的眼神,堕落到极致,那样直直看着她。

    她在他的眼里,就是一个纯粹的女人,一个他试图征服的女人。

    他毫不掩饰这种欲.望。

    他就用这样的欲念撩拨着、勾引着她这具冷漠的身体。

    耐性至极。

    偏偏,似乎就是靠着这样的耐心,他一点点看进了她的心底,带着那种陌生的让她战栗的原始情潮,碾碎了她的面具……叫她羞耻而难堪,无处遁形。

    余晚无力的耷拉下头。

    ……

    夏晓晴从余晚家里出来,夜色里,江成问她:“怎么样?”

    夏晓晴肿着眼摇头:“她不答应。”

    江成沉着脸,道:“既然季迦叶不搭理,那只有再闹大一点!”

    “怎么?”夏晓晴一惊,忙抓着他的胳膊,“你别做傻事啊……”

    江成拍了拍她的手,说:“我去找老杨。”

    *

    最近滨海项目招标,季迦叶和张书记那边打过招呼,沈长宁便带着营销部的人去投标了。

    这几天余晚和顾菁菁工作分外悠闲。余晚今天要去沈家别墅那边,她正在整理东西,忽的,身后的顾菁菁“呀”了一声,说:“有人要跳楼!”

    余晚蹙了蹙眉,走过去。

    原来还是季迦叶那档子事,顾菁菁一直在关注,整天在余晚耳朵边唠叨。

    因为江成他们闹了这几天,季迦叶根本没接招,这事凉了好几天,似乎就有职工沉不住气,想要跳楼了。

    现在是网络时代,这种消息总是传得很快。照片上那个要跳楼的,余晚还认识,姓杨,是厂里年纪最大的一个职工,眼看着就要退休,拿退休金的。现在突然想不开,恐怕还是被季迦叶逼的。

    顾菁菁不免担忧:“如果真跳楼了,季先生会不会有事啊?”

    余晚没说话,她只是回去继续收拾东西。

    见余晚这样漠不关心,顾菁菁不由好奇:“余助,你都不担心的么?”

    “担心什么?”余晚头也不抬。

    “担心季先生啊。”顾菁菁自然而然的说。她也看到了季迦叶和余晚的八卦报道,心里虽然酸溜溜的,但也只有羡慕的份。

    季迦叶那种人,高高在上,本来就不是她该奢望的。

    其实,她觉得余晚也有些配不上,可是,她也只是这样悄悄想一想。

    余晚手中动作一停,她垂眸说:“那是他们公司该担心的,和我们无关。”

    公事公办的口吻,好像真的不在意。

    顾菁菁撇撇嘴,便不再问了。

    余晚提着包,面无表情的下楼。

    外面太阳很毒,晒得直晃人眼。怔怔在大太阳底下站了一会儿,余晚才伸手拦了出租。

    “小姐,去哪儿?”司机问。

    还是怔楞。

    沉默了一会儿,余晚终还是报了沈家别墅的地址。

    *

    既然有人要跳楼,消防过来了,各大媒体也在,还有厂里成百的职工围观。

    江成在楼下喊话:“老杨,你别冲动啊。”

    那个老杨年纪已经很大了,头发花白,扶着顶楼栏杆,被晒得眼睛阵阵发黑。他哭道:“我辛辛苦苦在厂里干了一辈子,要是厂子没了,我就什么都没了,我也不想活!”

    江成顺势对在场媒体介绍:“老杨是我们厂最老的职工,现在这样都是被北川集团逼的,季迦叶他要逼死人了!”

    又愤慨道:“我们这几天,一直试图想和北川集团建立沟通,但对方根本不在意我们的死活!喏,这是他们让我们做的零件。”江成给媒体展示。

    天气热的人发晕,说完这一大段,江成抹了抹汗,又往外瞟去。终于,一辆车过来,停在厂区外面。

    季迦叶从车上下来。

    一丝不苟的商务西装,眉目冷峻。

    澄澈发亮的天际下,只有他一身深色,沉沉的,勾着人的视线。

    见到季迦叶,有人便认出他了,这会儿高喊道:“就是他!就是他害得咱们一分钱都拿不到!”

    这么一喊,其他职工也跟着躁动起来,骂得也更为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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