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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看容斯年什么表情，她就那样小声的，轻轻的，一句一句的说，似有恳求，又似单纯叙述。

    仿佛那样就能消弭两人之间的难堪。

    韩袁梦要她带孩子回来的理由就是让容斯年在最后一段日子能和熙熙在一起……那么她让他去看孩子，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为了孩子，是吧？

    陆乔一直没敢直视容斯年，就无从发觉容斯年的视线一直是飘忽的，也没有落在她身上，而是投向远处。

    仿佛不看她，就能控制自己的内心的渴望。

    “很晚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容斯年闭上了有些酸痛的眼睛，喉咙滚烫挤出声音，“熙熙睡了。”

    陆乔下意识地揪了揪睡衣，这就是拒绝了。

    “哦……”她含糊地应。

    很晚了，熙熙睡了，他不去打扰。

    她真的只是想让他去看看熙熙吗？

    他真的是因为夜深了不想打扰熙熙吗？

    ……

    陆乔像幽魂飘回儿童房。

    容斯年看着她进了房间，合上门。

    下一秒，破门而入，反手“怦”地甩上门。

    他飞快地冲到里间，在柜台桌前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药瓶，哇啦响倒出药片，一口全塞进嘴里，再过去倒了杯水，仰头灌上一大口。

    几个吞咽，药全下肚。

    他紧紧抓着胸口的衣衫，指间苍白。转身慢慢往床边走去，脚步沉重得近乎蹒跚。

    他照例靠着床位坐在地板上，一手搭在床沿，歪头枕在臂弯上，静静盯着虚空，漆黑的眼眸没有半点神采。

    后半夜，万籁俱寂。

    儿童房的房门轻轻地开了，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柔和的夜灯照出容斯年的脸部轮廓，他走近，看了看婴儿床，再转向床上熟睡的母女。

    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起身，坐到床边。

    陆乔侧身背向他睡，脸轻轻贴着孩子的额头。

    容斯年俯低身体，连同她和孩子一起，轻轻抱住了。

    只是很快的一下。

    他如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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